[找答案]
我的人生前段都在找答案,總是想要找到大哉問的標準答案,活著的意義是什麼?死後又會到哪裡去?應以何等面目於世間存活?
人在找答案的時候,會自然的想進入一個體系,也可能是宗教,有嚴密的邏輯、系統和觀點,可以建構完整的世界觀及價值觀,也可以是任何的團體,有共同的信念和目標,一起創造和抵達;又或者,會想找一位人生導師,藉以指點自己的生命方向或抉擇。
慢慢的發現,答案翻來覆去都是差不多的,結果自己卻可以想出各式各樣換句話說的問句,不死心的反覆提問,然後,又得到一樣的回答。
有一陣子,我突然又不找答案了,因為聽多了,連我自己都會說、也能跟其他人說答案了,但我心裡明白自己能做到的很少。
又經過一段時間,我心虛了,竟然說不出什麼答案,更常是陷入一種我不知道的迷惘,沒有太多的文字能夠表達,在頭腦中我都知道,但在我的身心上其實不知道,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,有知識但沒有語言。
我認為發出「找答案」的主動意願是重要的,但找不到答案的時候,難免會落入習得無助的境地,有多人能肯定且豁達的告訴我們如何面對死生別離?不如就不問了吧,把生活塞得再滿一些,日子稀里糊塗的過去就好,面對這些太煩、太難、太痛的議題,能帶給我們什麼?
難處是這些議題會在人與人的關係之間顯現,卻需要獨自面對,那些很煩、很難、很痛的事件及感受,總是會優先和持續的浮出,尤其是在深夜人靜之時,令人難以入眠。
生命經驗,來自嘗試與實踐,過程中有許多的探問,看看前人也看看自己,得到一些什麼也失去一些什麼,失去一些什麼又得到一些什麼,有時是實質的,也有時是非實質的。
所以,我常常覺得,在我這裡是問不到答案的,只能問到一些經驗,只可能帶來一些體驗,真正需要的是,你自己去體會它、經驗它。